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窑厂工《苏北往事·节选》陈云峰

我家边上还有一个非常乐活的长辈,他叫杨荣春,他早年丧妻,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两个子女(一男一女)养大!

他既当爹又当妈,一个人不停操劳,他身大力不亏,一身腱子肉,所以他就选择了最苦的行当,窑厂土方工,这个工种属于“吃人饭;用牛劲”的超强力气活,他一个人拉着承载7吨的水泥船为窑厂运土,既当挖土工又当搬运工,把在农村沟渠里挖的土方一个人挖好,然后肩挑担扛,一个人运到船上,然后又摇着船(后来才有了机械马达),送到窑厂,到了窑厂后再一担担挑上高陡的土堆。一天两船土,中午连咸菜都没有,就一盒干饭,有时候青菜汤也没有。朗朗身子骨,上身打着赤膊,一条短裤汗水滴答滴答掉在地上,这一做最起码有十年时间。

那个整蛊大人的孩子哪儿去了·苏北往事

        还记得陈定川大大家屋子上的两个字吗,这两个字现在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,但是我一直记得那苍劲有力的笔锋,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“小店”。

我还记得他们家第一天营业的时候,定川大大喊我过去玩,给了我一包多味瓜子,那滋味甭提多美妙了,首先是瓜子味道好,其次是我知道以后买些小零食和生活用品再也不要往南边农庄跑了,毕竟我们北农庄的小店,定川大大开的是第一家,这一点是创纪录的存在,后来他们一家也搬到了街上,我以后到大龙也有落脚的地方了。

会唱歌的杨老师《苏北往事·节选》陈云峰

        割完了麦子,地里就像刚小孩子被剃过了头,青筋暴露,像一个癞子头,周围都是一片空白,李生姜的腰也有些累了,主要是酸,酸中带着那么一点麻,主要是低头割麦子把腰拉伤了,就像当年生完杨李君后似的。有什么办法呢,尽管她的老公是一个老师,但是家里的农活还是非他莫属。她的老公杨生祥,一表人才,本来就是黄浦土生土长的男娃,眼下正在邻村九一村小学做老师,是语文老师,手下有二十几个学生。生祥自称在那里搞“教育事业”。割麦子怎么能和“教育事业”相比呢?所以农忙时生祥极少回家。去年生祥没有算好日子,早回来了一天,到地里干活,干了半天回家就说腰痛病犯了。几天前,生姜接到过他的电话。能主动往家打电话,说明他还知道自己有个家。生姜问他什么回来。她本来想说,自己几天没见他了,还有女儿都想他了,想让他回来带带孩子,如果身体允许,再帮她一起割点麦子,毕竟这5亩田,一个人真的做不过来,最重要的是现在孩子2年级,作文还要这个做爸爸的辅导.上次还是去年的时候,女儿刚上1年级,当时写第一篇作文就是生祥教的。上初中的时候,生祥的作文就写的好,天边的一个月亮,经他一写就成了一轮明月。后来他真的就成了一名受人尊敬的语文老师。只是有一点可惜,现在被分配在旁边的九一村子上,没去两年呢,每年都评上先进,因为不在黄浦,村上很多人向村干部提意见了,想让他调回来,黄浦村的娃也要一个好老师。后来杨老师果然如愿调回了黄浦,还成了自己女儿的老师,而且还给班上的孩子教音乐呢,当然这是后话了。